因為兩篇文章調性太不相同,寫的時候腦洞開的方向也不一樣,所以無法一起連載了,只
好分開寫了,
至於梅宗主泡在鍋子裡面的梗,之前有看到一篇短篇漫畫裡面,好像是宗主坐在鍋裡,然後郡主坐在旁邊看,文章有撞梗,只是一時不確定原畫者是哪位大手,如果原畫作者覺得不妥,治水會尽快刪除這一段落,谢谢。
紅柑,又稱作美人柑,是柑橘類中的貴族,只有年底到過年前一個月才有盛產,產量也很少,汁多子少,果梗處特別突出,非常好吃。
至於橘子和橙子的梗,當然是來自演員微博上的互動了。
(三)蛇郎君‧梅長蘇傳奇趴特樹
以蘇宅上下皆菁英,不管是跑腿辦事、殺人放火一把罩的能力,怎麼會今天忙到都傍晚了,還在處理江左盟事務呢?
這是因為咱們的蛇宗主,先是在銅鏡和水盆前先懵住了快一個時辰,然後又被翻來覆去檢查了一個時辰,然後鬧了半天的脾氣,剛剛才開始認真工作。
下面的人不好說,連一向冷面笑匠的甄平嘴角都處於不斷抽動的狀態,簡直想要拿塊布蒙住自己的臉然後圍著蘇宅跑幾圈。
首先,蛇宗主被放到在銅鏡前,米粒大的黑眼睛先是瞪著銅鏡裡面那個身影,然後不信地左扭一下,右扭一下,然後直起身,又萎下去,如此反覆數次之後,終於接受自己變成一條白蛇。
然後他慌張地想問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一轉身卻啪地從鏡台前掉在草席上,當他笨拙地開始試著爬動時,才溜動兩下,洩氣地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移動,於是又直起身來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身體。
蛇是靠肚子的肌肉移動的,但是這麼長一條身體,肚子到底是從那一塊到那一塊?看了半天,蛇宗主抬起頭來看所有人雙眼楞楞地看著自己的樣子,才後知後覺地想到----
噯油,本宗主,好像現在是沒穿著衣服的?
不思則已,這一思,蛇皮很薄的宗主啪彈了起來,用他認為的「火速」速度,想爬回被窩裡,可惜爬了沒多久,只覺得腰……….大概是腰的地方兩側一涼,然後就騰空而起,被送到晏大夫眼前。
晏大夫一臉「老夫的命又被氣短兩個月」的表情,數落蛇宗主道:「我說啊,你怎麼就不讓我省點心力呢?如果不是老夫習過獸醫,現在還真不知道怎麼給你看病。」
敢情我是自己願意變成這樣的?蛇宗主氣得捲住將他夾起的燒炭夾子上,昂首想說話,但只是發出「嘶」的一聲,跟雪落在樹葉上的聲音差不多大小。
蛇宗主徹底枯萎在軟墊子裡面,不理任何人,反正都已經變成了這樣,還有什麼好說,之前他都成天罵蕭景桓是毒蛇,現在好,真的變成一條長蟲了。
「唉呀宗主,您別不開心了,先讓晏大夫看看您是怎麼回是吧。」
你們怎麼都這麼快就接受現實了,只有我不接受是怎麼回事?蛇宗主氣鼓鼓把頭插進身子圈中,裝死。
「你們少跟他囉唆。」晏大夫沒耐性了,捋著鬍子冷笑,「他現在身子這麼長一條,沒翻過來怎麼知道好歹,還不聽話讓老夫診治,萬一老夫手上的針扎到他什麼要緊之處,可不要怪老夫失了輕重,輕則傷了皮肉,重則往後不能行敦倫之禮囉。」
敦倫個大爺,蛇宗主忿忿不平地抬起頭,嘶嘶抗議道:難不成晏大夫你還期待我用這樣子去找對象下窩蛇蛋!
晏大夫趁勢拎起他的腦袋,左右看看,又掐住兩頰迫使蛇宗主張開嘴,拿著鐵片撐著察看蛇宗主健康:「嗯,聽得見人說話,這倒是不一樣,眼珠清明、從舌頭看起來是挺健康的,從牙齒來看起來是蚺蟒類的,身體還可以長吶。」
蛇宗主氣急敗壞地啪啪地拍著尾巴打暗號,意思是「甄平黎綱你們怎麼不阻止他快救救我」,但是黎綱和甄平只是兩眼放光說「宗主這樣好可愛啊」「宗主想要什麼我這就來去準備」,似乎完全略過梅宗主本蛇的求救訊號了。
最後蛇宗主只覺得頭一陣暈,就這樣氣昏過去了。
等他悠悠醒轉,發現自己被下了鍋,就是水溫讓他慢慢從寒冷的感覺回過知覺,但是一醒過來,驚覺自己整條盤在熬藥用的藥甕裡面,下面還好像有炭火在燒不說,旁邊還起起伏伏泡了一堆草藥是怎麼回事!!才昏過去一會兒,你們已經要把把我做成蛇肉鍋了嗎!!
飛流,你怎麼還在坐在那兒?快把我撈起來!
「蘇哥哥,不可以,要躺著。」飛流不太會跟人說話,卻意外地很懂得動物的語言,但是看梅長蘇拼命要爬出藥甕,他居然將奮力求生的蛇宗主又塞回甕裡面。
所以,我要繼續躺著躺到我熟了嗎?蛇宗主崩潰了,他奄奄一息地將頭掛在鍋沿,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實在是超過蛇宗主的小心肝能負荷的範圍了,兩眼呆滯趴在那兒。
父親,母親,孩兒對不起你們,景琰,我也對不起你,見不著你最後一面了…………
「醒了就在作怪,當條蛇也不老實,飛流,要讓他清醒必須要夠溫暖,血氣才會順暢,但別讓他真的熟了。」
噯油,不是要把我做成蛇肉鍋?蛇宗主聞言,終於振作起來,昂頭看著簡直是手舞足蹈的晏大夫,晏大夫坐下來一邊揀著藥草,一邊跟旁邊甄平交代。
「等等再換過一個甕,這次啊一定要吧藥浴都好好做過一輪。」晏大夫似乎摩拳擦掌地要大顯身手。
所以,晏大夫一邊揀藥草,一邊將蛇宗主被好好教育了一陣,如今剛過完年,方在正月,蛇類都還在睡覺,所以梅長蘇激動勁後就困倦想睡是正常,幸好蘇宅本來就為了讓畏寒的梅長蘇保暖,火盆四處都有,現在泡在特地取來加熱的山泉水裡,才讓他又恢復精神。
晏大夫似乎看穿了腦袋耷拉在甕旁邊的宗主心事,他豎起兩根指頭:「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要聽哪一個?」
蛇宗主一扭頭:先來點好的。
「好消息是,現在你是條健康的蛇。」
蛇沒有眼皮,但是連黎綱都感受到剛剛宗主一定翻了個白眼的感情波動了。
晏大夫挑眉:「壞消息,你是喝了蛇血造成副作用,幾天之內就可以恢復人形,但是又要變回之前那個破爛身子了。」
聽到遲早可以恢復,梅長蘇終於安心了些。
晏大夫囑咐道:「這幾天你就安分些,好好在蘇宅調養身體,放心吧,老夫的藥浴泡完三輪後,你就也不會一直想睡覺了。」
既然等等就能一直清醒,為什麼等等要換個藥甕繼續泡?
晏大夫吹鬍子瞪眼,如此大好機會怎麼能放過?當然要把能做的藥浴都做過一回啊!
晏大夫覺得現在身體縮這麼小太好啦,以往為了調養梅長蘇的身體,少不得要藥浴調養,可為人準備的藥草量太大,有些珍貴的藥草,手頭上只有一兩株,只夠一個大活人泡上一回兩回,起的效用有限,但是蛇宗主這麼丁點大,每株藥草剪一點兒也夠了,又可以泡上很多回,可以起好大效用哇。
難得有機會把各種調理藥方讓梅長蘇都煮過…不不不,泡過一次,於是晏大夫興奮了,晏大夫振作了,晏大夫氣壯山河了。
窩在甕中繼續燉著的蛇宗主還是有點兒悶,雖說習慣了真的好舒服哦,一點也不像之前,就算穿再多衣服也不會有暖和感覺,難不成接下來到春天來前,他都得這樣一直躺鍋子裡?給景琰知道自己變條蛇,他會不會真的就以為自己是妖怪?
不過,晏大夫的藥浴果真是沒話說的,等到梅長蘇熱呼呼地窩在放在溫熱毛巾的盤子上,讓飛流給他擦身體時,覺得精神甚好,扭動身體,也找到前進的節奏了!
於是乎,很有活力的蛇宗主愉快地在自己房間摸爬滾打起來,直到飛流抓著一條帶著毛邊布進來,他才滑下柱子,爬回自己的墊子上。
「蘇哥哥,斗蓬。」
原來就在他泡著的這段時間,蘇宅已經趕出了給他特製的灰布小斗蓬,飛流給他繫上後,還拿鏡子給蛇宗主看,「蘇哥哥,一樣的。」
可是,等飛流轉過身來,剛好看到蛇宗主的尾巴消失在房門口。
※※※※※※
「甄平,你有沒有拿了籃子裡的紅柑?」通往廚房的走廊上,黎綱叫住甄平。
「什麼紅柑?」因為梅宗主愛吃橘子,整個蘇宅橘子多了去了,甄平一時想不起來。
「放在籃子裡面的,看起來特別漂亮,頭梗特別大,只有幾個的那款。」
「那個,我沒拿啊,那不是給宗主特別準備的嗎?」
「是啊,所以我才問的。」
去年南方太暖,梅長蘇愛吃的紅柑最近才收成,就是蘇宅這次也才買到五個,可晏大夫最近不許梅宗主吃橘子,連橙子都得煮熟吃,宗主特命收著要身體好點再吃,可剛剛黎綱去廚房打點吉嬸準備宗主今日膳食,看到籃子裡面只有四個,想說怎麼少了?
梅長蘇喜歡吃又能吃的東西很少,所以這難得的紅柑誰都不會去動,所以黎綱才覺得奇怪。
這時候,穿著鼓鼓斗蓬的蛇宗主,一本正經地從他們面前游過,搖搖擺擺往自己房間去了。
※※※※※
「蘇哥哥,要吃橘子?」
蛇宗主左右遊走,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眼前的整顆果肉,興奮地「嘶」地吐了吐舌頭,試著張開嘴巴。
聽說蛇的下巴可以張的很大果然是真的當蛇宗主發現自己好像、應該一口罩住整個小兒拳頭大的紅柑時,蛇宗主終於開心了,蛇宗主終於高興了。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恢復健康的梅宗主,好像恢復了當年林殊的活力與調皮,剛剛就是他在斗蓬的遮罩下,捲著偷來的紅柑潛逃回自己房間,又纏著飛流幫他剝了橘子皮,但正當他要一口吞下那顆紅柑時,那顆紅柑被拎起來。
蛇宗主嘴巴「吧搭」一聲撲了個空,整條蛇呆住了。
晏大夫的眉頭應該可以夾死三條梅宗主。
「胡鬧!真給你吃了這麼大一顆,剛剛的辛苦都白費了。」他剝了一半自己吃,一半分給飛流:「飛流,來,給你。」
蛇宗主氣得昂起頭嘶嘶抗議,至少也給我留一片!
晏大夫「至於你,我給你準備了這個。」他拿過一個小碗,放到蛇宗主,裡面白水中載浮載沈幾個粉紅肉色的團子。
「你要多補充些營養,哪,這是我親手剝皮去骨的鼠崽子和田雞,也洗去血味了,要吃完喔。」
看著那些粉紅團子,蛇宗主蛇宗主僵立半晌,然後如字面意義上的,「直挺挺的嚇暈」
……不不不,是氣暈過去了。
「晏大夫,真的要讓宗主吃老鼠和青蛙啊?」甄平站在門邊,一臉不忍卒睹地問道,
「假的,我早就料到他會去偷紅柑了。」晏大夫繼續吃他的橘子:「那只是碗染色的湯圓糰子而已,他認真看看嗅嗅就知道了。」
蛇的嗅覺和視覺都很發達的,蛇宗主不要偷懶啊,不然又被晏大夫給糊弄過去了。
晏大夫,終於大獲全勝一次,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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