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ei_780

克，我…………我希望你能收下這個。

我一直覺得我不拘小節，但是我後來發現我也是有羞恥心的，班。

把這東西拿出來已經用盡我所有的羞恥心了，不然還要怎樣？

你知道我最近我一直在練習單膝跪地的姿勢嗎？你好歹不要像頂著張拿襪子丟我的表情把這個遞給我，好歹這也是戒指啊。

我沒有用襪子丟過你！

班惱羞成怒地吼出這句後，被大笑著的麥克滿滿抱住，他雙手環住麥克的脖子，接受他未婚夫的吻後，他的未婚夫單膝跪下，拉起班的手，將戒指盒中其中一個，以幾近虔誠的態度，將戒指套進他的手指，然後在戒指上吻了一下，然後把自己的那個攢在手中。

「我會找到一條跟它相配的鍊子。」

對於未婚夫不能光明正大戴上訂婚戒指，班雖然有點失望，但還是理解麥克的用心。

麥克環著他的腰，欣賞著班張開手指間戒環幽幽的冷光：「這是那個你一直藏在櫃子最底下的東西嗎？」

班沈默了半晌，「我沒有送給瑪姬，是因為我當年向她求婚時，認為我需要給她一個全新的我，而它們屬於過去，一段我當時想完全遺忘的過去。」

可是現在………..反正我們也不可能隨便走進一間店裡然後把東西打包帶走，所以我就想，也許這是將它們拿出來的好時機。它們背後有一段很痛苦的故事，但是我朋友送給我時雖然態度只是像玩笑一樣，但我知道他是想祝福我和我所愛的人的。

麥克欣賞了一會兒後，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材質？我竟然沒看過？」

班笑道：你想不到的，麥克，這被贈送者誇稱是全世界只此一對的星辰戒指。

麥克哼了一聲：「隕石戒指就隕石戒指，什麼星辰戒指？」

班真要為麥克的毫無情調笑出眼淚了：「隕石是星星的碎片啊。」

送我的那人當時這樣說：願這對戒指見證你們的結合，如星辰般超越時空，永不動搖。
※※※※※※
祖父悖論。

人快死的時候腦袋裡面出現應該都是跑馬燈，但是班現在腦中只有這四個字歡欣鼓舞地跳著舞。

「說！是不是『他』派你來取代我的！」那個掐著班的人完好的臉一邊扭曲成惡毒的表情：「他終於放棄了我這個瘋子對不對，他早該這麼做，因為我就是這麼無可救藥…………」「

「拜託，聽我說，哈維----」班的視線開始模糊了，然後隨著他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這四個跳舞的字逐漸變成黑線，然後快要連在一起變成一橫線-------

「他終於決定將他的偽善省起來繼續去憐憫別人，心碎的偽君子！」這樣吼著的時候，哈維另外一半裸露出血肉的眼眶裡緩緩滑下液體，雙手掐在班的脖子上時顫抖了。

如果不是這樣，班不會在能喘息的一瞬間下定決心，隨便抓起一樣東西就往眼前那人腦袋砸下去。

框當！很顯然這是班傑明‧艾許今天做的最明智決定。

「天啊，看起來真的很痛。」班一邊嗆著爬起來，看著哈維額頭上那塊明顯的紅腫，不由得按著自己頭上相同的地方，「按照我現在的狀況，我應該還沒把自己打成傻瓜。」

年輕版的自己躺在地上，他那殘破的半邊臉因為失去了皮膚，失去意識時連藍色瞳孔只是茫然睜著，帶著一抹悲哀瞪向踉蹌著爬起來的班。班摀著額頭，一時間也只能瞪著那個年輕的自己，原本摀著額頭的手不自覺摸向同樣的地方。

他記得這間房間，連窗戶前遮著的百葉窗顏色都記得很清楚，他還清楚記得拉起百葉窗，窗外可見到什麼景色。

這是當年哈維‧鄧特醒來，真正的醒來，發現他的臉孔已經被最精密醫學技術修復時，就是躺在這個房間裡面，所以他現在處在他曾經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裡？但是現在的哈維還這麼危險，根本還沒有好轉，布魯斯怎麼能繞過蝙蝠峽，敢將他從阿卡漢裡面帶出來？

想不透布魯斯的想法，班先把哈維拖到床上，看到那原本綁住哈維又被扭斷的皮帶，忍不住扮個鬼臉，還是將腰間皮帶抽出來緊緊把哈維一隻手綁在床頭的欄杆上。

在活動過程中，班注意到了有些事情不對勁，應該說，回到過去這件事本身就很詭異，但是有些事情是放諸四海皆準的，這間醫院是韋恩家族的，應該很清楚房間裡面是什麼人，照理說剛剛鬧了這麼大的聲音，應該多少有警衛來察看發生什麼事，可是怎麼都沒有？

這時忽然聽到一陣爆破聲，班衝到窗前，猶豫再三，終究是刷一聲拉起百葉窗。

那棟宏偉的建築物矗立在他眼前，刺痛了比當年老去二十多年的哈維‧鄧特眼睛。

它依舊那麼美，像那個女子一樣，無論這座城市如何黑暗，永遠像女神一樣，縱然經過千萬次質疑與攻擊，依舊勇敢地挺立著---

那是什麼？他不由自主抓著窗框，愕然地看向天空。

黑洞？
※※※※※※※
麥克可以原諒跟這群古人溝通不良，有鑑於他們現在都只有凹陷的眼窩和枯乾的木乃伊身體，聲帶不太好發出聲音，即使是麥克都可以理解的。

他只是有點無法受不了這個走在他身邊稍後半步的乾屍，每次他轉過去時，都看這個在隊伍中也格外高大英俊的木乃伊朝他咧開嘴巴露出一嘴利齒看過來，看在上帝的份上，古希臘人聽說很浪漫，他們的祖先曾經跟鯊魚結婚過嗎？

這時候，『史帝流士似乎非常欣賞你，他是我屬下中最高傲的人之一，你能獲得他的欣賞十分不易。』

麥克翻了白眼：「這位陛下………」

『異鄉人，汝既為客人，吾允許汝直呼吾名列奧尼達。』

「咧奧尼打………」

那個在麥克腦中的聲音很寬容又很有包容力地又重複一次：『是列奧尼達，班寧探員麥克先生。』

「只是麥克，拜託。」麥克已經放棄去討論探員不是名字，不是姓氏，也不是中間名（國王陛下：中間名用意為何？）

『只是麥克先生。』

麥克翻了個白眼：「列奧尼達，你是不是很無聊？。」

這位沒有頭的國王肩膀抖動起來，顯然是在大笑：『我很抱歉，只是以我現在這型態，能跟人溝通，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對啦對啦，沒有頭要說話是有點技術上的問題，麥克嘆了口氣，盡量不要在這群古人木乃伊面前露出他已經快走斷腿的疲憊狀態，「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拉著我要去哪裡？」

『吾等要去擊敗一個人。』

麥克腳下一個踉蹌，按住無頭國王的肩膀：「喂，等等，我以為你們是講求騎士精神的…….等等，騎士出現得比希臘人晚對吧，你們雖然已經脫水成這樣了，但隨便一個還是可以殺爆一打人，這樣多打一不會覺得太過份嗎？」

『這個人是可恥的小偷，他用魔法，讓他的領土與這個世界碰撞，讓黑暗魔物盜走我的東西，所以直到擊敗他之前絕不輕言退縮。』
麥克忍住嘆氣的衝動：喔，很好，太棒了，現在是魔法大戰了。

「他到底偷走了什麼東西？」

『麥克，吾認為這顯而易見。』無頭的國王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

假如國王的頭顱還在，麥克會覺得他的視線會盯在自己………一直順手提著的那根長矛，他遲疑著高舉起那柄長矛：「這…….這個？可這是我帶來的，有人告訴我它曾經..........」

『它曾經刺穿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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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懸在法院上空，彷彿天空被劈裂開來，讓所有東西不由自主往上飛去的巨大漩渦是什麼？

班愕然瞪著那個黑洞，它看起來很像是…………他和麥克掉進去的黑洞？可是為什麼是開在高譚法院的上空？而且就那個狀況來說，如果繼續惡化就糟了！

怎麼辦？班無意識抓緊了窗框，忽然注意到自己空無一物的手指--

這時候，那個人當年用開玩笑的口吻所說祝福語，忽然電光石火般閃進他的腦袋：

願這對戒指見證你們的結合，如星辰般超越時空，永不動搖。

戒指！

班驀地找到事情的關鍵，他轉身衝向房門，但是手還碰到門開，就有人從外面打開了門。

「啊哈！你在這裡啊！哦！真高興見到你，高譚市的白皇后！」

※※※※※

列奧尼達與他的部下曾參與一場永不被遺忘的戰役，雖然全數犧牲，但是卻因此獲得了永不磨滅的英魂。經過長久的漫遊後，有一部份的部下渴望安息，列奧尼達向守護他們的神明提出懇求。女神答應了他的請求，卻要求他找回一樣東西：一把染上國王之血的長矛。

那柄在戰場上刺殺國王的長矛。但是麥克手上的只是柄身，因為在漫長時間過去後，矛柄早已失落在時間中。

『不久前，吾曾得到神諭，吾將得到我長久以來渴望之物與一位友人，想必這就是汝降臨之因，但想不到一個卑鄙的魔法領主卻命令他的部下偷走吾的矛尖！吾誓將擊敗領主！奪還吾渴望之物！』

列奧尼達舉起他的盾牌，頓時他的部下們也一起鼓譟起來，明明只是無聲的呼喊，一時間麥克卻彷彿聽到了轟隆作響的戰鼓，彷彿聽到戰士的怒吼者與煙塵席捲而來---

直到黑夜忽然降臨在眼前。

一個穿著連帽斗蓬的修長人影帶著一片黑影，伴隨著突如其來的黑夜與雷雨降臨在列奧尼達等人所立足的土地上。

頓時列奧尼達的部下忽然激動起來，麥克不用猜也知道他們都在罵『無恥竊賊！』『小偷！』之類的言語。

那個人顯然是個體形修長的男子，降落時單膝跪在他們眼前的石牆上，然後站起身面向他們，濕漉漉的兜帽下是傷痕斑斑的臉，雨珠滑落下巴間的凹陷裡。
等等，他出現幻覺了嗎？麥克用力眨眨眼，發現男子身後的黑影原來不是烏影，它們看起來…………很像是老建築物屋簷下的雕刻物----比如高譚市就常很常見蝙蝠俠蹲在它們上面。

這時，那群黑影中，其中一個拍了拍翅膀，對著列奧尼達等人伸展脖子，然後發出一陣嘎嘎的叫聲，。

呃………..活的？

雖然已經見識過活木乃伊，但是麥克顯然對於卡通成真還是頗為震驚，他身後的那些戰士顯然被滴水獸的叫陣給惹惱了，也開始敲著盾牌或用長矛撞擊地面，發出威嚇的聲音。

就這樣亂成一團時，幾乎同時，列奧尼達和那個躍下石牆向他們走來的人都舉起手來。

兩邊人馬倏地靜音，顯然都服從於他們追隨的主人。

此刻只有雨水落在帽沿，從那人下巴凹陷處滴落地面的聲音。

等等，那個下巴？ I

這時候那個人開口道：「我與我的朋友沒有偷走任何東西。」

聽到那個聲音，麥克整個愣住了。

班？！

小丑咧開嘴角，高舉著手和他打招呼：「親～愛的雙面人！喔哦，看看你這美麗的臉，不過還是比我抓到的這隻洋娃娃差了些。」他另一隻手裡摟著一個瘦削高挑的年輕人，滿頭黑色捲髮，一綹捲毛垂在額頭上，土氣的黑框眼鏡架在鼻梁上。

「…………..小丑，別炸壞了這個房間。」班換了個站姿，擋住後面的床，歪著頭看向高譚市第一狂人：「還有，這是你的新搭檔嗎？」

小丑手有一個炸彈按鈕，炸彈則綁在年輕男孩的身上。

小丑快活地喊道：「來自小鎮的男孩！你看他是不是漂亮又勇敢？我都快捨不得把他炸成煙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