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英雄傳說】【吉萊】帝國大公的婚事 1

如題,為了逼自己認真寫,只好寫了就貼出來,對自己許下願望說如果平了這坑,就考慮集結做紀念的問題,畢竟一篇文章連載了N年也算是破了我自己的紀錄(苦笑),如果有興趣的道友可否用私信告知意願,也讓在下有更多動力寫完文章,謝謝了。

(一)


故事應該從哪裡寫起呢?《銀河耽美傳說》的寫作者 最著名的匿名作者阿達爾貝爾特‧A‧F的開頭出人意料之外,他從一件影響深遠的意外事件起頭,卻用一個不相關的小人物做開頭,或許是因為這個人對整個銀河系作用不大,也可能他只是剛好人在現場,總之皇帝與大公共結連理的故事,雖與此人似乎無多大關連。


但是此人能得以在戰場上全身而退,享有人類的平均壽命而安然度過此生,全是因為此人儘管曾經走錯了路,卻因為鴻運當頭而走回人生的正軌,又湊巧剛好人在現場,旁觀整個事件的開端吧,一如日月總需要星星來烘托才能顯現價值。

 

帝國四八八年,九月九日,當時已經是侯爵之身的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在與舊貴族的征戰中獲得全面勝利,他在進入禿鷹之城之後,舉行了會見戰俘的儀式………

 

※※※※※

 

帝國四八八年九月九日,羅嚴克拉姆侯爵將於禿鷹之城的大廳會見戰敗者,這也宣告帝國內戰的結果,是由這個金髮年輕人獲得了全面勝利。

 

因戰敗遭俘的法倫海特中將與其他戰俘被帶到大廳門外一角等待時,剛好看到之前在亞斯提會戰便有幸結識的紅髮年輕人正立在門口,與門衛在說話,看門的衛兵正在請吉爾菲艾斯取出配槍。

 

「我明白了。」紅髮年輕人遲疑一下,最終取出配槍欲交給門衛時,一個人忽然按住了紅髮提督的手,那隻手之優美修長一如其主人,然後這個人用不怎麼溫和卻堅定地說:「吉爾菲艾斯提督有保護我的責任,他不需交出配槍!」

 

「是,非常抱歉,侯爵閣下。」門衛慌忙一個敬禮。

 

紅髮年輕人……現在是地位比法倫海特還高的一級上將的紅髮提督抬眼,一時靜靜地看著金髮的侯爵沒有說話。

 

 

雖然雙手上了手銬,法倫海特還是覺得很有趣地摸著下巴,看著遠處那兩個可以決定他生死的年輕人,想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微妙啊,是吵架還是怎麼了?年輕人

 

至於那個擁有耀眼外貌金髮,如今已經是改名換姓,貴為侯爵的年輕人眼神猶疑了一會兒,最後氣勢洶洶地說:「吉爾菲艾斯,你站在那裡要站到這什麼時候,快跟我一、一起起進去!」

 

「是,萊因哈特大人。」紅髮提督微笑了。

 

金髮侯爵看了一眼紅髮提督,悻悻然地一甩那頭奢華的金髮,大踏步地昂頭走進大廳去了,紅髮提督在半步之後緊跟上去。

 

「還是跟以前一樣啊。」法倫海特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他並非不愛惜性命之人,也並非不擔心自己的處境,但是看到這兩個小自己十歲的年輕人交情篤厚的樣子,總令到哪都是邊緣人個性的白髮軍人油然生出「若是能僥倖活下去,真希望看看這兩個年輕人能走到哪裡去」的想法。

 

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候,這位白髮提督腦袋總是在想些別的東西,真不知道是逃避現實還是喜歡作壁上觀,但是這時兩邊持槍的士兵,似乎無法理解這位白髮將官為何如此悠然,有人出聲吼道:

 

「喂!走了!」

 

法倫海特雖是戰俘,畢竟是位階中將,如今淪為一般士兵呼喝的對象,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卻有人開口了。

 

「別為難他。」一個冷然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只見一個雙眼泛著無機質的壯年男子來到戰俘面前,神情冷漠地瞪著負責押送俘虜的士兵,那雙冰冷的義眼掃過負責帶人的士兵,他那像打字機一樣單調的聲音毫無起伏道:「此人雖是愚昧,但其運勢卻遠超過汝等,絕非你們可欺凌之人。」

「屬、屬下明白了!閣下!」

 

法倫海特見士兵對舊識誠惶誠恐地道歉,想來對方比自己識時務得多,早早選對邊,所以在羅嚴克拉姆這一方混得不錯,也是他的本事了。但是這傢伙話裡的意思是自己能苟活到現在是靠好運而不是靠本事嗎?


意識到此點的法倫海特雖然啼笑皆非,但他接觸到對方的視線時,仍是下意識地點點頭以為答謝。

 

沒想到對方竟然對法倫海特竟然投來一抹相當嚴厲的注視,如果法倫海特不是往臉上貼金的話,那雙義眼裡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然後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轉身走進門去了。

 

法倫海特不在意地聳聳肩,看來自己挨了一頓當頭痛罵啊。

 

這時,大廳裡面傳來宣戰俘進去的命令。

 

法倫海特舉步向前走去,如果對方所言不假,他決定看看看自己的好運是否能發揮作用;若是如此,那我算欠你一次啊,他心中對那個人如此說,

 

當然以那傢伙的傲慢與冷漠,即使自己走到對方面前說欠他人情,想來對方也是不屑一顧吧!

 

當法倫海特走進門內算起,距離安森巴哈行刺事件發生,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歷史在此之前,從未向人類展現過仁慈,若有帶給人一絲一毫的錯覺,那不是因為神的憐憫;人類之所以得救,通常是因為人類自己,或出於私心或出於更高尚的行為,出於有意或無心的一念之差,銀河因此向下沈淪,或者可用古星球人們常用的一句話來形容——

 

鴻運當頭,如旭日東升。

 

但是在帝國曆日四八八年九月九日這一天,這句話不適用於所有人,不適用於友人,也不適用於敵人,而適用於在旁觀看的人。

 

        摘自《銀河耽美傳說‧帝國大公的婚事》,阿達爾貝爾特‧V‧F

 

※※※※※※

 時光匆匆,帝國元年,六月在新王朝開啟後過了數月,已經時間逐漸轉入秋高氣爽的時節,新無憂宮種植變色木種的山林尚未完全變為秋天的燦爛,「邱梅爾事件」已經彷彿水過無痕,對於新無憂宮的主人並無影響。

 

清晨,擔任帝國宰相的紅髮大公已經軍裝筆挺,他生性儉樸,除了門外的衛兵,一切負責整理他衣物的少年侍從,正幫他將披風別在肩上的暗扣上。

 

羅嚴克拉姆重臣幾乎都是由軍人從政,所以從皇帝、大公與一干重臣集聚時,仍是一片黑銀相間的軍服,雖然目前大公位列文官之首,但是還是習慣身著軍服辦公,再說如此可以避免年輕的大公關於置裝的拙的問題,於是眾人也選擇從善如流了?

 

絳赤色披風顏色比起米達麥亞元帥的鮮紅略深,為了輕便,除了重大場合不別上穗帶,一方面也是和皇帝做出區別,但幾乎及地的披風飛揚在大公軍刀般修長筆挺的身材後,從不讓人覺得累贅,更顯得其颯爽不凡,羅嚴克拉姆王朝初期軍國合一的色彩濃重,新王朝卻始終帶著瀟灑的風範,或許是因為君臣都還在光彩奪目的年紀。

 

然後吉爾菲艾斯推開房門,走向旁邊另外一個房間,旁邊的衛士看到他行了一個禮,他點點頭後推門進去。

 

這個房間同他自身的房間一樣,陳設簡潔、必要家具外幾乎沒有多餘的裝飾,牆壁上的黃金獅子旗是最奢華耀眼的存在,另外就是一張雙人大床,上面有一個人正沈沈睡著。

 

紅髮大公走來後,只見古樸的穿衣鏡旁地上有一個已經裂開的電子鐘,心知又有一個鬧鐘被皇帝遷怒了,於是走到床前柔聲喚道:

 

「陛下,您該起來了。」

 

躺在床上的人翻個身,不理他。

 

吉爾菲艾斯不禁泛起一絲微笑,再呼喚一次:

 

「萊因哈特大人,該起來了。」

 

柔軟的薄被單一把掀開,對上一雙帶著薄怒的清明眼睛,顯然主人早已醒來,只是進行「賴床」的間歇性活動而已,有著耀眼金髮蒼冰色瞳孔的皇帝,現在顯然準備把遷怒的對象轉移到紅髮的大公身上。

 

至於生氣的原因嘛………約莫是,外出視察的大公回來得太晚,原本一邊批改公文一邊等的皇帝已經等到睡著,等到今天早上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有些惱羞成怒罷了。

 

「吉爾菲艾斯!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先見過朕?」

 

即使一國大公,為了向皇帝報告自己回來,就把皇帝給叫醒,真不知道皇帝是哪門子的思維認定這事合理的,但大公暖藍色的瞳孔卻只是笑開了,然後紅髮大公柔聲說:

 

「萊因哈特大人,吉爾菲艾斯回來了。」

 

************

皇帝今天心情很好,外出視察奧丁星系維安系統的大公終於回來,並且一早一同用過早餐後,一同出席晨間國事會議,而且在面對大公精要的報告時露出了像欣賞藝術一樣的微笑。

 

席中皇帝對於是否要更新瓦爾哈拉星系的維安系統做出了繼續評估的決議,以及對目前巴拉特自治政府持續觀察動態,指示留駐海尼森的雷內肯普不可過于躁動,還有解除瑪琳道夫伯爵父女,也就是國務尚書與首席秘書官的閉門思過禁令,即日回到工作崗位上等等事務。

 

當國事討論到告一段落,臣子們魚貫而出時,軍務尚書卻留下來,似乎有話單獨向皇帝與大公稟報,本來皇帝以為是關於巴拉特星系的統治問題,或者又要針對瑪林道夫伯爵父女的職位問題加以杯葛,軍務尚書卻從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殺進。

 

他建言應該早日建立新的大公府,配合吉爾菲艾斯大公的地位。

 

皇帝萊因哈特因此揚起形狀優美的眉毛,像是想確認什麼似的問道:「卿是說大公府?」

 「是的。」奧貝斯坦說明自己的觀點,大公既然已經是公認的帝國第二人,又出任帝國宰相要職,一直居住在宮內身份並不適宜,應該要居住在配合其身份地位的宅邸和足夠的護衛,來彰顯其身份,但又不至於與皇帝做為帝國最高主宰的身份相重疊。

 

「並且減低帝國重要人物同時受襲的可能性,邱梅爾事件正可證明臣的觀點。」

 

月前,皇帝與大公應瑪林道夫伯爵之請,一同到邱梅爾宅造訪,顯示新王朝對願意歸順的舊貴族的親善之意,不料病重的邱梅爾男爵竟然意圖謀害皇帝與大公,雖然計謀不成,但是當時狀況想起來仍令臣子們為之心驚。

 

「陛下與大公的感情融洽是好事,但是生活應有所區隔。」

 

奧貝斯坦所說在理,但是萊因哈特實在太明白他處心積慮想降低第二人的權力之打算,正欲駁回其請求時,奧貝斯坦不冷不熱又開口了:

 

「而且,殿下目前居住之處,乃是前朝護衛軍官所居之處,無論是生活條件或品質,未免太過低劣,雖然本朝以儉樸實用為尚,但是大公生活過於貧寒、連穿衣鏡至今尚未補上是事實,加上『禮不可廢』的考量,望陛下明察。」

 

皇帝的眉毛已經完全絞扭在一起,沒有發脾氣完全是因為一邊的紅髮大公以眼神請求皇帝莫要過渡反應,才勉勉強強按捺下來,淡淡說道:「朕完全明白卿的意思了,先退下吧。」

 

待軍務尚書行禮後,要退出房間時,皇帝的眉毛忽然一鬆,不懷好意的目光掃向白髮尚書,忽然說:

 

「奧貝斯坦卿,朕想知道卿認為瑪林道夫伯爵小姐是何等的存在?」

 

被皇帝這樣一問,白髮的尚書義眼毫無波瀾:「單以個人來說,是帝國不可或缺的人才。」

 

皇帝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看向大公,大公無奈地牽動嘴角,然後轉頭溫和地對軍務尚書道:「既是如此,請軍務尚書至伯爵宅邸,轉達陛下希望他們兩位即日回到崗位的旨意吧。」

 

奧貝斯坦的聲音顯得有點僵硬:「陛下,此等命令並不需要軍務尚書去執行。」

 

「卿是軍務尚書,對方是國務尚書和皇帝首席秘書官,地位相當不是嗎?」皇帝的惡作劇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禮不可廢』正是卿的主張不是嗎?」

 

不過皇帝起身時,終究眼底閃過一抹幾不可察的落寞,轉身離去了。

********

奧貝斯坦回到軍務省之後,雖然,屬下菲爾納少將終於忍不住好奇心,開口問道:

 

「閣下,雖然大公的確應該另立宅邸,但是這件事有必要冒著觸怒陛下的危險進言嗎?」

 

乾冰之劍一雙無機質的義眼掃射過來,本來菲爾納少將以為他會沈默不答,但是軍務尚書卻平淡地地說:

 

「皇帝與大公向來形影不離,他們二人在各方面都是理念、能力與執行能力傑出拔萃者,對帝國現階段的成長來說是好事,但是對帝國往後長遠的發展與延續來,卻是有害的。」他注意到菲爾納的眼神,漠然道:「不必把我剛剛的話太放在心上,你可以離開作自己的事了。」

 

既然軍務尚書大人都這麼說了,菲爾納再自詡聰明伶俐,也沒辦法猜透此時軍務尚書的內心,但是聽了軍務尚書如此沒頭沒尾,似褒似貶語意不清的發言,也只能勉強猜測,軍務尚書此次進言的目的,其實並未完全達成他的目的。

 

行禮走出門外尚未關門,見到銀髮藍眼的一級上將正往軍務尚書的辦公室走來,連忙行禮。

 

法倫海特停下腳步,微笑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進去了。

 

冰山般的軍務尚書,和瀟灑的「機動王」,怎麼會有交集?菲爾納又百思不解了。

 

行過禮後,法倫海特瞇眼看著軍務尚書,假笑道:「軍務尚書閣下,奉陛下之命,與閣下一起前往瑪林道夫夫府上宣讀復職詔令。」

 

事實上,同屬於舊貴族出身,事實上法倫海特和奧貝斯坦比他人所想還要熟識,只是並非常人能理解那種的來往與友情,。


若說皇帝萊因哈特的征途是星之大海,這兩人的友情大概是因為他們不是群星,而是星海底部的兩顆硨渠,各自窩在星海一角,各去捕捉自己的目標,各過各的人生。

 

「下官能問一下閣下做了什麼,才讓皇帝這麼不開心嗎?」

 

奧貝斯坦起身,拿起披風,乾巴巴地說:「不能。」

 ************

皇帝萊因哈特陷入了一種美其名不悅,實則為鬧彆扭的情緒當中。

 

奧貝斯坦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曾經說過一切都要與吉爾菲艾斯分享,但是吉爾菲艾斯作為一國大公,住在連穿衣鏡也沒有的房間,自己卻渾然不覺,實在也太說不過去了。

 

一邊辦公到一半的吉爾菲艾斯偶然抬起頭來,居然看到皇帝冰藍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眼神居然………..水汪汪的?萊因哈特大人苦惱時的樣子,果真很可愛啊,大公不禁微笑起來。

 

看到吉爾菲艾斯抬起頭,對自己露出明亮微笑,皇帝的心忽然充滿愧疚,果然………還是應該讓吉爾菲艾斯住進大公府吧…….我實在太任性了……我太依賴吉爾菲艾斯了……….

 

可是,皇帝是極其不情願讓大公遷出無憂宮的,他們自從少年起就在一起,即使目前登上了宇宙至高之位,總之,不管國務再怎麼繁忙,理想如何難以實踐,總覺得只要紅髮的友人站在自己身側,一起看向同樣的方向,皇帝便信心倍增,可以一直往更長更遠的路走下去。

 

 

「萊因哈特大人,軍務尚書固然言之成理,但是現在住的地方也挺好的,至於一直補不上穿衣鏡,是因為一來宮內省人手不足,二來是戰後還有很多資源短缺,三來是因為……….」,吉爾菲艾斯忽然露出一抹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聽說店家表示和羅嚴塔爾元帥那裡的檔期相疊,規格又都比較……..特殊,需要多一點的製作時間。」

 

羅嚴塔爾元帥出身富裕,又是眾所周知氣質出眾、品味不凡、身材修長的堂堂美男子,新帝國建立後他難得有時間長住奧丁,索性重新整修祖宅,包括窗戶與穿衣鏡等一干自然也是全手工高級訂製品,並且是因應元帥高挑身型的特製規格。

 

大公並非喜愛奢華的人,但宮內省考慮到大公尊貴的身份與一九零的身高,恰巧也向這家下了訂單。

 

只是羅嚴塔爾元帥下訂單的消息不知怎麼地傳出去後,訂單忽然以百倍迅速追加,皇家的訂單是在這之後才傳達的,店家誠惶誠恐向宮中請罪說無法馬上交貨,宮內省曾向大公謝罪並表示將另外找尋適合的店家,大公卻認為凡事有先來後到之分,何況穿衣鏡並非緊急需求,暫等一段時間無妨。

 

事實上,大公真的不很在意這件事,甚至以為不必一面鏡子如此勞師動眾,但是與皇帝一樣,大公身份時時刻刻作為新皇朝的表率,雖然不必太過豪奢,卻也不能過得太過清苦,否則在下位者便不能自安,於是他就讓宮內省去自個兒內部煩惱了。

 

紅髮友人所謂「規格特殊」是什麼意思,萊因哈特當然立刻就可以意會,他很耿耿於懷地瞪著對面坐著位子上,對自己正散發暖陽般微笑的友人,什麼嘛!就直說長得太高找不到鏡子用就好了嘛!幹嘛拐彎抹角的!

 

「更何況每天早上晉見萊因哈特大人時,我都稍稍借用了陛下房裡的鏡子,暫時生活沒有任何不便啊。」

 

不過他這麼說,萊因哈特反而揚起眉毛,一本正經道:「吉爾菲艾斯,對朕不必用『晉見』這個詞。跟以前一樣『萊因哈特大人』,不然朕和吉爾菲艾斯好像隔了一層,朕不喜歡這樣。

 

「是,萊因哈特大人。」吉爾菲艾斯,看了看手錶站起身來,「我先離開了。」中午他預定出席一場官方公開記者餐會,這場記者會將宣布軍人退休事宜相關法令修訂適宜,所以必須先與與會官員再開一次會前會議。

 

「不要太晚回來,姊姊早上說要送親手烤的栗子派過來哦。」意思是太晚回來,皇帝就要獨佔大公妃的愛心了。

 

大公對於皇帝近乎孩子氣的叮嚀,卻以非常認真的語調表示自己必然準時回來,於是對下午茶充滿期待的皇帝在目送大公的身影被房門遮去後,這才把注意力挪回公文身上。

 

不過萊因哈特忽然想到,吉爾菲艾斯慾望真的好少啊。

 

除了公務時間還要跟自己一起分攤各種必須出席的場合,可說時間幾乎都是奉獻給帝國,最大的娛樂就是閱讀,連閒暇時間都跟自己一起下棋、或比賽擊劍,現在也是為了萊因哈特希望他離自己最近,住在一般軍官的住宿區,有時候自己睡得沈了了,還依賴吉爾菲艾斯把自己叫起床。

 

「萊因哈特,凡事與吉爾菲艾斯一起商量、一起努力是對的,不要太依賴吉爾菲艾斯,這樣你們彼此才是對等的。」大公妃安妮羅傑,也曾這樣頗為語重心長地告誡自己的弟弟。

 

於是一向很遲鈍又對一光年以下的事情漠不關心的皇帝萊因哈特,在今天下午,才忽然驚覺到自己對一國大公濫用職權的程度,其實連姊姊都有點看不過去了。

 

這樣想起來,除了送給吉爾菲艾斯一艘巴爾巴洛沙外,萊因哈特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沒有為吉爾菲艾斯做什麼事,雖然自己總是自詡自己最理解吉爾菲艾斯,吉爾菲艾斯也最瞭解他,但是一直以來自己付出的真的比較少,依賴吉爾菲艾斯卻那麼多。

 

草草在耽擱了很久的公文署名之後,皇帝忽然腦中念頭一閃,重重放下筆!傳令讓宮內省的人來見他,皇帝決定要親自幫吉爾菲艾斯找一座最適合他的大公府!

 

只是,宮內省的苦難尚未開始就結束了。

 

就在七月底,巴拉特星系發生了震驚全帝國的「兵工廠暴動」事件,任職海尼森的高等事務官赫爾穆特·連列肯普因此重傷昏迷、舊同盟已經退役的楊元帥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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