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霜雪霽寒宵 上
註:標題出杜甫詩〈閣夜〉
耶!慶祝四海確定出書!發個番外慶祝一下!這篇主要是以言闕為視線為主線,把一些四海本文中沒解決的線頭處理一下,然後始終被言侯帥一臉!
雖然要做的事情千頭萬緒,但是四海確定出書了,只是出書時間約莫是在年底,感謝在DM下面留言的各位對四海的支持與愛護,希望能順利出書把書寶寶交到各位道友的手中!
上
那年言闕不滿十歲,已經是先帝特選進宮與皇子們在宗學一起讀書的伴讀。這一次,他奉父親之命,帶父親偶然發現卻極賞識的一個寒門學子入宮面聖,那人比自己年紀略長,但因出身不高,若非言闕的父親言太師身兼帝師,極力向天子薦舉,希望能讓此人進入宗學聽講學問,要走進宮門是萬萬不可能的。
只是才剛走進宗學門口,就聽得上頭傳來一聲輕笑,有人說:「喂,言闕後面那個後生,你且抬起頭來。」
宗學裡面的宗室多是年輕子弟,有些甚至才五六歲,方識得幾個字,甚至還有些七八歲了含要人提攜照顧,言闕身後的人也有十三四歲年紀了,這人這樣叫住言闕,口氣頗為老氣橫秋。
言闕抬頭一看,但見一個少年皇子擁著大氅站在樓上,言闕當然認得那人,這位皇子肖似其母,極是美貌,資質聰敏,年紀又是皇子中最長的,於是很受太后與陛下疼愛,於是性子頗為好惡分明。
「言闕與黎崇見過英王殿下。」言闕先施一禮,亦對身後之人道明眼前皇子的身份。
英王不理他,持一把闔起的紙扇,指著言闕身後的那個學子:
「你就是言老師說的那個黎崇?」
※※※※※
有些人之間的緣分是天生注定的,躲也躲不掉。
比如言闕的傻兒子。
「爹,我今天碰到景睿了!」言闕的獨子那日興沖沖地跑回家,見到他劈頭就說:「景睿要跟我一起去參軍,果然我們想到一塊去了,我去收拾行李了!」然後又像剛剛來時風風火火地跑走了。
「這傻孩子…………」言闕嘆了一口氣,想到獨子即將遠行,但是起碼有個忠厚的好友作伴雖是放心,但自己是讀不下輸了,他放下手上的書,出神了一會兒。
「來人,幫我收拾一樣東西出來。」
※※※※※
「爹,您找我什麼事情?」
過兩日便是大軍進發時刻,言豫津以前也曾出門遊玩,這次不比以往講究,只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長劍與慣用一些零碎物事,左右不過一個包袱,只待徵軍文書到府,便向軍中報到,不想老父此日夜深召他到房裡,給了他一件通體都是厚實鬆軟皮毛的短裘,衣上用的是角扣,不像是大梁衣物,顏色紫棕,華貴無倫。
「天氣即將入冬,大渝之地苦寒無比,你將這件皮裘帶著吧。」
言氏出身高貴,家底富厚,只是言闕自從多年前入道後,一向簡約,沒想到今日卻拿出了言豫津從沒見過的貴重之物,只讓言豫津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嘖嘖稱奇。
雖然眼下只能算是秋末氣候,言豫津得了這件寶貴之物,又是父親所贈,於是忍不住立刻穿在身上左右打量。
那皮衣確實希罕,穿在人身上後像是貼在身上,更顯光彩煥發,彷彿連毛尖都帶著光,言豫津雖是隨和,但畢竟是貴公子之身,穿著時的神采奕奕,讓言闕看了也不禁有些得意,只是表面上不多說。
言豫津欣喜之餘,忍不住追問道:「爹,這是什麼皮做的?與我常見的皮裘都不太一樣。」
「不用問那麼多,」言闕喝了口茶,「你帶著吧。」
言豫津撒嬌了幾次,言闕也不多說,言豫津最後嘟著嘴將那皮衣脫下來收起,一邊唧唧咕咕:「不說我也知道,就是北方產的鼠皮子衣嘛,當我沒見過。」
言闕耳聰目明,哼了一聲:「嘀咕什麼呢?什麼鼠皮子衣?真是少見識。」
「孩兒哪裡少見識了,就是鼠皮子衣啊。」言豫津振振有詞道:「孩兒還見過鼠皮子做的大氅呢。」
言闕一愣,茶杯放在桌子上。
「大氅?」
「是啊,不過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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